“啪!啪!啪!啪!”屋里居然响起了掌声,我骇然转身,一身白衣的老曹头腋下夹着套衣服站在我身后,正在不住的鼓掌,他身后,此前原本空无一物的墙壁上出现了一道暗门。
“你能不死,我倒是挺佩服的。”他微笑着冲我说道。我顿时就想冲上去动手狂殴这厮一顿,以报这连日的酷刑之仇。却见他胸有成足的说:“小子,若要找死尽管上前来,我老曹若是不能把你摆布出一百零八个姿势,这江湖也算是白走了这么些年。我虽然折腾的你不轻,可也是忠人之事,那丝瓜都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,你莫要好赖不分。”
莫要打狗不成,反被狗咬,一时之间却也和这老鬼计较不得,当徐徐图之,我暗暗盘算。那老曹头却将衣服朝我一扔,示意我穿上,又慢条斯理的说,这两天不能洗澡,这药性其实还在发挥作用,只不过是前几天疼的太狠,人的疼痛阈值就提高了,所以现在不觉得疼,为求全功,还要再忍耐两天。
又絮叨半天他这药膏如何如何珍贵,最能伐髓洗脉、锻骨增力。跟着又报了一串生僻古怪的药名,什么血荣草、夫诸角、火雀羽。他显然是想卖个人情,我却什么都听不懂……见我云里雾里的神情,他只好恨恨的说了一句,真是牛嚼牡丹,白瞎了我的好药!
平生穿衣服从未如此刻一般艰难,布料蹭到皮肤上的时候,简直就象砂纸打磨铁皮一样可怕。我呲牙咧嘴,又不时倒吸凉气。
随他走向那暗门,门外却是个宽阔的拱形走廊,宽度基本够一辆汽车行驶。五米多高的顶上隔十几步就镶嵌着一盏灯,灯光清冷。走廊斜斜的向上,走了四五十米看见条岔道,幽暗深邃也不知道通向何处。却也不敢问那老曹头,跟着他继续向前。突然听到有低沉的声音呼啸而过,整个走廊轻轻震动,前面那老曹头浑然不以为意,我却暗猜这旁边莫非竟然是地铁?
我心底暗暗咂舌,这地下室加走廊还有那不知道通向哪里的岔道,这是何等巨大的工程量?这个暂且不提,就这曹公馆时价就要一两千万,这老曹头简直是豪阔的不可思议,身家亿万怕是有的。
足足走了二百多米,方才到了尽头,远处却是条死路。地面与天花板呈现一个尖锐的夹角形状。老曹头在墙面鼓捣了一下,尽头那天花板无声无息的降低,冲着我们这个方向缓缓而来,一眼望去,这天花板厚有二十来公分,那出入口便露了出来。
走出地道,那入口又缓缓升起,与地面平齐,我回身仔细的看那地坪,却完全看不出来有接口的缝隙,不禁暗自赞叹,这施工工艺委实了得。这入口所在却是宏大的很,看来是曹公馆的正厅。
正暗自赞叹,老曹撇了撇嘴,径直往后院走去。来到后院,我却又吃了一惊!这后院的面积足足有五六亩的样子,二米多高的红墙,在这寸土寸金的静安寺,有这么大一块闹中取静的地方,这样的豪宅,这老曹头确实不是凡人。
此刻已是正午,太阳高悬当空,知了在树上枯鸣,四下里绿树环印,院子当中是口池塘,池塘正中摆着硕大一块七窍玲珑的太湖石,水清见底,金鲤穿波。池塘边一个小小的凉亭,里头搁了些石桌石凳。东北角却有两间小木屋,用未曾剥皮的原木搭建而成,围绕那两间小屋用竹枝圈了个篱笆墙,竟是个院中之院。